新監管勒韁資本“野蠻人” 股東們不會輕易退出萬科戰局

針對“野蠻人”的監管舉措正在逐步加碼，一改監管層對險資舉牌上市公司態度混沌的狀態。

中國證監會主席劉士余12月3日脫稿講話，指出現在的資產管理人是“土豪、妖精、害人精”，嚴厲的措辭使得滿座皆驚。此時，幾家依靠萬能險迅速壯大資產規模的民營保險公司正在二級市場掀起陣陣波瀾，萬科股權事件深陷泥淖，寶能系舉牌格力電器、血洗南玻A高管層，恒大人壽頻頻短線操作獲利。一時輿論嘩然，劉士余的講話直指風格激進的民營保險公司前海人壽、恒大人壽以及安邦保險。

險資在二級市場的翻云覆雨讓上市公司創業者及管理層怨聲載道，但監管層在此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顯得力不從心。劉士余此番講話后，保監會副主席陳文輝、央行副行長范一飛都公然指責保險公司的為所欲為和監管缺失。隨之，監管措施密集發布。

近日，《財新網》報道，保監會將出臺《關于加強保險機構與一致行動人股票投資監管有關事項的通知》，規定保監會將對保險公司及其一致行動人的一般股票投資和重大股票投資進行區別監管，并首次對保險公司的保險一致行動人收購上市公司進行一定程度限制，程序上要事先向保監會提交材料申請核準，收購資金應當使用自有資金，禁止保險公司及其一致行動人與非保險一致行動人共同收購上市公司。

至此，監管層對以萬能險為主要保費來源的民營保險公司的監管決心已經充分顯現。

面對持續已久的險資舉牌上市公司掀起的資本市場動蕩，瑞天資本合伙人、投資總監李江東認為，資本市場真正有意義的是價值投資，這樣才有利于產業和企業的發展。惡意收購即使符合資金使用規則，但從道德層面與社會責任層面卻難以成立，“資本市場是更大的范疇，包含很多行業，它的道德范疇也應該更高，長久的價值投資是一種普世價值。”

在重重利空打擊下，舉牌概念股股價一度遭受重創，萬科股價連續下挫，已經跌破了中國恒大集團的平均持倉成本。如果繼續下跌，擁有資金成本的險資或許難以承受，萬科等股權事件迎來一絲曙光。但舉牌概念股下跌態勢并沒有持續，多只舉牌概念股出現回調。一位券商人士表示，寶億萊家居飾品，這反映了資本市場的心態，雖然風格激進，險資在二級市場卻是起到了積極的穩定作用。

另外，中國經濟面臨的一個現實是，中國保險業正在形成新的風口，險資正在壯大，金融牌照仍然是稀缺資源，規模增長成為一批民營保險公司不可遏止的訴求，監管能否阻擋這股潮流尚難預料。

股權事件仍然復雜

截至12月15日，萬科收盤價22.33元，比上一日上漲0.18%。這樣的股價水平仍然讓中國恒大處于浮虧狀態，按照平均持倉成本23.35元計算，中國恒大持有萬科A15.53億股股份，浮虧約15億元。

雖然股價嚴重受挫，但險資舉牌概念股以及打開跌停，包括萬科A、南玻A、中國建筑、金地集團等公司的股價已經開始回調。

這反映了資本市場的另一種情緒。一位券商人士向中國房地產報記者表示，險資在二級市場起到作用總體來說是好的，在大盤低迷的背景下穩定了市場，此前估值較低的地產股迎來了一輪上漲周期，帶動整個大盤上漲。

面對監管，寶能系人士對中國房地產報記者表示：“目前監管雖然十分嚴格，但是公司一直按照法律法規做事的，如果發現有問題會及時改進。”

但按照保監會副主席陳文輝12月15日接受媒體采訪時的表述來看，保監會將研究保險公司單一股東持股比例上限，考慮從51％進一步降低至1/3以下。這項規定讓165家保險公司中的92家超過該比例，包括深陷輿論漩渦的前海人壽和恒大人壽。

目前保險作為稀缺金融牌照，各保險公司并不愿意轉讓股權，若此項規定施行，大部分保險公司將面臨轉讓股權。

監管壓頂，萬科股權事件走向成為各方關切。在問及前海人壽接下來會對萬科股權的處置態度，會不會考慮轉讓萬科股權時，該前海人壽人士意味深長地回復了一句“呵呵”。

萬科股權事件演變至今，尚未有和解跡象，一位萬科內部人士表示，接下來如何處置尚不知情。

現在萬科股權結構形勢膠著，很難猜出有誰愿意轉讓萬科股權。

截至目前，寶億萊家居飾品加盟<寶億萊整體家居軟裝生活館，寶能系持有萬科25.4%的股權，通過保險公司前海人壽持股比例為6.66%；華潤持股15.24%，恒大持有14.07%，安邦曾在7月份增持萬科，持股比例較原來的6.18%略有上浮，萬科管理層通過金鵬資管計劃持股4.14%，萬科企業股中心通過德贏資管集團持股3.66%，萬科工會持股0.61%，自然人劉元生持股1.23%，考慮到還有11.93%的H股股份和證金持股的2.89%，萬科A在外的流通股僅為14.65%

一句“呵呵”難以揣測寶能系意圖，但從萬科希望股東繼續分化的思路來看，寶能系仍然是左右萬科股權走向最關鍵因素，寶能系轉讓部分股權最有可能達到萬科希望股權分散的效果，但事件會向這個方向演變嗎？

某券商人士認為，萬科股權事件仍然看不出方向，各家不會輕易退出戰局。

資本“惡人”

實際上，寶億萊家居飾品，此輪監管層對民營保險公司的監管舉措的最初背景是安邦保險對金地集團（600383.SH）、民生銀行（600016.SH）的舉牌，而險資舉牌上市公司演化為萬眾矚目的事件是因為“寶能系”發動對龍頭房地產開發商萬科A的股權爭奪戰，寶億萊家居飾品加盟<寶億萊整體家居軟裝生活館，截至第三季度，寶能持有25.4%的萬科股份，是萬科第一大股東，并舉牌過程中曾公開表示要解散萬科董事會、監事會。此次遭受到監管打擊的恒大人壽雖沒有參與對萬科的舉牌，但中國恒大半路加入萬科股權戰局，目前持有萬科14.07%的股權。

2016年11月，南玻A董事長曾南、董事兼CEO吳國斌、董事會秘書丁九如、獨立董事張建軍、杜文君等10名高管相繼離職，將上市公司管理層與大股東寶能的矛盾公之于眾。就在股權分散的上市公司高管人人自危之時，11月30日，格力電器公告稱，前海人壽持股比例已經達到4.13%，寶億萊家居飾品，成為第三大股東。作為一家明星制造業企業，野蠻人的來臨讓公眾對險資的激進投資風格和清洗管理層的做派大加懷疑。

而在萬科股權事件深度發酵的過去一年多的時間里，監管層始終保持緘默，此次密集出臺監管措施，被業界解讀為野蠻收購將告一段落。

險資此次遭到嚴控的原因之一是資金來源問題，前海人壽與恒大人壽均依靠萬能險實現了保費收入的快速擴張，而萬能險雖然是一個成熟險種，在我國卻被設計成在幾個月內就可以退保的遠遠高于銀行理財的資管產品。一位曾在險資不動產投資部門任負責人的業內人士表示：萬能險其實就是理財產品。但萬能險并沒有同資管產品一樣受到監管，也未有信息披露，長期游走于監管之外。

對管理層的清洗則讓民營保險公司受到了公眾質疑。